那是六月中旬的一個黑色星期六,一路晴空萬里,而我的心卻風雨蕭蕭,趕往宜蘭的路上,我早已淚如泉湧。
父親已癌末多年,在醫院臥床三日,旋而離世;M對我說,好走很重要,這是最好的結局。那天,大哥、二哥及送行者團隊火速拉了line群,我在群內寫下:「阿公即將展開他新的旅程,我們不哭,祝福他,也謝謝他。永遠在我們心中的一個角落閃亮發光!」寫下這文沒多久,大概十分鐘左右,父親就走了,我不禁想說:這是您與我的心靈照會嗎?沒多久,我們的秋老大來電,問了父親的名字,家師在遠方立馬修了超度,我內心鬆了一口氣,有高人指路,父親一路安全。
隔天一早,我漫步在寒溪基地的花園中,看著滿山的花與樹,曾經與父親一起栽花採果的情景,不知為何,先悲而後喜,彷彿群山大地中,有著父親陪伴左右之感。生命倏忽無常,父親以身教為我演示。每天早上,到底是先吃到腳尾飯,還是早飯,誰也不知道。
最後,以Walt Whitman的詩為父送行:
O Captain! My
Captain! our fearful trip is done;
The ship is
anchor'd safe and sound, its voyage closed and done;
Here captain! dear father!farewell!
謝謝大家的關心。父親一生簡樸低調,所以,我們只簡單舉行家祭;隨著梵唄清音,我們漸漸地哀而不傷。花開,有時;花落,有時。春生,有時;冬藏,也有時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